《梵歌》啟蒙
Geeta Enlightened

 

馬哈贊 Yogi Mahajan 著 • 采菊譯 ©

[ 編者按:此書可說是印度教著名古經典《薄伽梵歌》Bhagavad Geeta 的現代評註。
中譯本暫只有序言、導論和首兩章完成。] 版權所有,請勿抄襲 !

目錄

序言

導論

第一章 正道正法

第二章 求道之士

第三章 瑜伽之路

第四章 瑜伽境界

第五章 直指迷津

第六章 為而不為

第七章 為學之道

第八章 臻於至善

第九章 盲目衝動

第十章 天地之道

第十一章 苦樂相乘

第十二章 梵我合一

第十三章 規矩中繩

第十四章 人之追求

第十五章 萬物有我

第十六章 虔誠禮拜

第十七章 有形無形

第十八章 知與知者

第十九章 萬物三態

第二十章 自我大我

第二十一章 上主榮光

第二十二章 秘中之秘

序言

回首前塵,那時我為四個問題所困擾﹕我是誰?我為甚麼存在?有神嗎?神在那裡?

我始終掙不脫這些問題。兒時,每當我憶起神祇克里希納(Lord Krishna) 穩坐黃金戰車,高頭大馬,執掌眾生,便稍解疑惑之苦。到後來學習了現代之思維方式,便無法思考這些靈性方面的問題了。

現代講求邏輯。如果有人讀《薄伽梵歌》,讀到克里希納說因果、正法與虔誠同歸一源,他也許會感到不知所云,怎麼三個東西會是一個東西呢?這種情況在讀每部經典時都會存在,因為我們讀經,不但要了解文字,還要了解文字背後的意思,否則便只是讀字而不能解經。《薄伽梵歌》記述了求道者得到了自覺的狀態,要了解這部經典,關鍵所在是要了解如何實現這種自覺的狀態。

經典既然這樣記載,總該有方法實現自覺的狀態吧,總會有人懂得這些秘密吧。我有時頗為羨慕那些田夫野老,他們無掛無慮,於是不用以有限的思維,追求無限的答案,所謂以有涯隨無涯,殆矣!

我行了五年苦行,當時我相信這也許是求得答案的一個途徑。直到我遇見錫呂•瑪塔吉女士(Shri Mataji Nirmala Devi)我才知道是不行的。她循循善誘,悉心教導,兒時聽聞關於神祇克里希納的事跡慢慢變得清楚可解,興味央然。因為我竟然實現了與真我結合的境界,獲得了真正的知識。之後我讀《梵》便仿如獲得一種新的知覺,新的狀態,明白到它是對絕對真實的記述,於是我寫了這本解釋《梵歌》的書。

在《薄伽梵歌》,神祇克里希納呼喚歷世的求道者追求真理,明辨是非。一切秘密被揭開,求道者得到滿足的時間到了。在這個新時代,撒下的種子要獲得收成。

生命的意義是直截了當的,複雜的頭腦反而不能明白。沒有得到自覺的境界,人的思維可以錯得很厲害。此所以無論是耶穌基督、佛陀,還是克里希納都強調﹕人要得到重生。其實《薄伽梵歌》便是描述這種境界,並指導那些獲得自覺的人如何生活。讀者不要以為本書只是《梵歌》的又一個疏解,作者所希望做到的,是找出神祇克里希納教導的精粹。這是一個與靈體溝通的嘗試,希望有助求道者找到真理的道路。

 


導論

《薄伽梵歌》是印度兩大史詩之一《摩訶婆羅多》(Mahabharata)的一部份,記述印度上古之歷史,此書的地位猶如舊約聖經記述以色列人的早期歷史一樣。《梵歌》所記述的事發生在古印度北部,年代極為久遠。

在古印度北部,曾發生過一次為期十八天的大戰爭,戰鬥發生在般度(Pandavas)和俱盧(Kauravas)兩個親族之間。《薄伽梵歌》是最後決戰之前,神祇克里希納與王子阿周那之間的對話。阿周那王子雖非謫長,卻是般度之子中最為傑出者。

按照古印度的宗法制度,般度之子本來有權承繼王位,但此王位繼承權卻被同族兄弟,俱盧之子在賭局中騙去。

般度五子以希臘英雄之大無畏精神,接受承諾,甘願退位。但最後還是屢受逼迫,在百般無奈之下,要與俱盧之子相見於戰場。

作戰雙方均求助於神祇克里希納,克里希納答應俱盧之子不親自操戈,只退居阿周那之車掌。《梵歌》第一幕敘述克里希納駕著戰車,把阿周那載到敵人面前,展開了一段有名的對話論題是集體心靈(Samashti of Virata)和個體心靈(Vyashti)的關係,或者說是靈體與個人的關係。

 


第一章 正道正法

神祇克里希納降世是人類進化的一大突破。求道者第一次得到清楚的指示,直到今天,我們還可以在印度的民謠、習俗,以及純樸的民心中找到因果(Karma)、正法 (Dharma)等觀念。這些觀念還活在數以百萬計的人心中,無論是大城市抑或農村,我們都可以在節日慶典和歡歌曼舞中看見《薄伽梵歌》的影響。

《梵歌》說,神就在每個人的心中,只是人不知道祂的存在而已。但人完全有可能實現自覺的狀態。當一個人得到覺醒,他便能了解真實,他便進入了梵我合一,或稱天人合一的境界。

上天無窮無限,不可能通過有限的理性來了解,但卻可以通過靈體的知覺來經驗。要獲得這種精微的知覺,人也先要變得精微。遵從正法有助人達到這種靈性的境界。錫呂•瑪塔吉女士說﹕「炭有四個原子價,金有經常保持光澤的性質。同樣,正法是人類社會持續的真正本質。人類從亞米巴蟲進化到現在這個階段,是通過正法,即進化的律則的。這些法則保護和滋養著生命體的靈性發展,使我們保持平衡,獲得昇進。沒有平衡,我們又如何能夠昇進呢?」

遵行正法是人類生存和進化的根本,妄視正法必導致癌症,癌症蔓延,最後導致人類和整個自然毀滅。進化過程是人類集體和自然相互依存的過程。奉行正法,毗濕奴(Vishnu)的持護原理便能實現於世上,這樣便有克里希納等神祇降世﹕

「每當正法衰弱,

而非正法盛行之時,

那時候,我就讓自己降生於世。

為了保護善良,

為了翦除邪惡,

我每時必現,

來建立正法。」

《梵歌》(IV 7-8)

建立宇宙的力量自然希望宇宙能夠持續下去。在《薄伽梵歌》作出預言的五千年後,耶穌基督降世救贖人類。耶穌基督也說﹕「我會求父,他會給你們另一個保惠師,那便是聖靈(Holy Spirit),祂將永遠與你們同在。」有甚麼年代比我們現在還要紛亂呢?會有神祇在此時降世嗎?相信如預言所說,聖靈,即萬物之母,亦即印度經典所載的太初母性力量(Adi Shakti)是會來到人間的。上天的祝福會應驗在人類身上。

除了恢復正法,克里希納的另一項工作是消滅邪惡。如果不能通過和平的方法消滅邪惡,那麼,在邪惡力量毀滅整個社會之前,便有需要用暴力的方法來催毀邪惡的力量。神固然是寬容大量,但祂不會眼看祂創造的世界為邪惡力量所毀滅。因此暴力是最後的手段。在這種情況下,克里希納降世,教導阿周那拿起武器,維護正法。

很不幸,摩訶婆羅多很易被偽善的人利用,我們要阻止他們這樣做。歷史上我們看見那些政客,那些追求自我滿足的人,借正法為名,駕御整個人類。奉神和耶穌基督之名,他們一個又一個地消滅別的種族,即使在今天,那些惡魔還在借神的名義,幹他們罪惡的勾當,破壞世界和平。

我們如何去判辨誰是誰非呢?我們不可能用思維去判辨。在未得到自覺之前,我們生活在無明之中。因此,那些自以為為神作戰的人其實是為他們的自我和欲望作戰。此所以宗教的狂熱份子不能看見他們自己的侵略行為。甚至那些說自己順服於克里希納的人也是生活在無明之中,因為他們沒有真正和上天建立連繫。當實現了梵我合一的境界,那個人便開始以第三身來說話,他的行動變得順應自然,他變成了一個為而不為的人(Akarmi)。

首先我們要知道,克里希納並不同於另一降世神祇羅摩(Rama),祂不是君王,而是個外交家。《梵歌》記述祂完美的外交技巧。讀《梵歌》,我們可以在字裡行間明白到,只有在與上天建立了聯繫之後,才可以真正地順服於神。

克里希納說自己是宇宙的力量。通過梵我合一的聯繫,神的力量造就了所有的事情。我們不會因為做了甚麼而感到有功。我們的自我不會膨脹。如果我們的注意力經常在宇宙之大我,事事歸功於祂,那麼我們的自我便沒有膨脹的餘地。在這種狀態,我們成為宇宙作事的渠道。克里希納教導阿周拿到達這種狀態,然後拿起武器,替天行道。只有真正達到這種狀態,才能免除那些宗教的狂熱主義,和個人的野心,宣稱擁有真理,維護正法,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執行上天的任務,必然要選擇上好的工具,在歷世英雄當中,亞周拿實當之無愧。他不為王位權勢所惑,也不追求世間的快樂。他心地善良,性情溫順。即使相見於彊場,他亦不忍見其老師、親族和朋友流血。亞周拿有高尚的道德品格,他認為「互相殺戮,只會帶來罪惡」。他知道斬殺親族,最後不會帶來什麼快樂。他說﹕「那些知道戰爭害處的人,即使敵人不放下武器,自己也要停戰。」阿周拿慷慨大量,他明知不作抵抗,便死於敵軍之手,但他也不願意動手殺人。他心存集體的福祉,他知道戰爭只會使父母兄弟離散,法律破壞,不義橫行,婦女被凌虐,社會解體。

儘管阿周拿具有各種德性,他卻看不見宇宙的整體秩序。因此在《梵歌》中,克里希納通過對話來清除他的思想障礙。

沒有別的經典比《梵歌》更清楚地說明真理,此所以它成為完美的藝術品,同時亦是一篇科學的論著。日本的禪宗仍然忠於《梵歌》的精神,追求真理,破除無明,不容妥協。

通過思維概念,我們不可能知道真理。我們要超越一切思維概念,這個看法經過中國,傳入日本,成為禪宗的傳統。禪宗大力破斥思維,指出一切思維想像皆是妄念,真理只能在靜坐中,進入無思無慮的狀態下才能經驗得到。在靜坐冥想中,我們的頭腦成為聖靈的工具。一旦我們戰勝了自我和超我,靈體便解放出來。靈體是一切生命的泉源,一切真理的泉源,祂是無處不在的,我們在祂之中,祂亦在我們之中。

阿周拿的各種論辯不外用來支持他在戰場上的行為。我們可以說他有點懦弱,要逃避這場戰爭。另一種說法是阿周拿充滿慈悲,高尚的道德信念使他不得不如此做。無疑阿周拿是個偉大的戰士,但他以為這場戰爭是毫無意義,沒有結果的。這件事還有另一個背景故事。克里希納有個堂兄弟,叫尼明乃夫(Neminath),他是耆那教的領袖。他結婚的時候,耆那教還沒有素食主義的信仰。於是他大排筵席,殺了無數牲畜。但當利尼乃夫看見牲畜受戮的情境,便動了慈悲之心,成為素食主義者。此後耆教徒亦成為素食主義者,後來他們更走向極端,甚至連一蚊一蟲都不肯殺害。

正法使人中正平和,避免走向極端。宗教狂熱主義是種集體性的瘋狂。事實上,宗教狂熱主義是反乎人內在的平衡的,會使整個社會走向破壞。

克里希納教導世人真正的宗教原理,便是通過平衡的生活,達到不執著於物的境界。祂指出阿周拿的任務是成為宇宙三態的毀滅者。宇宙三態是欲望的力量、行動的力量和進化的力量。人要超越此三態才能昇進為靈體。在阿周那的論辯中,我們看見他還是執著於親屬關係。儘管他的親人行為邪惡,已成為邪惡的支持者,阿周拿還是感到與他們有骨肉之情。其實那些違背正義,殘忍放肆的人,如同惡魔一樣,在正法中毫無價值。如果這些人成為統治者,將給人民帶來莫大的痛苦。因此,克里希納呼喚阿周拿起武器,對抗邪惡,大仁滅親,毀滅那些毫無價值的人。他要站在般度親族一方,為人民的福祉而戰。

也許有人會問﹕我們怎樣知道誰善誰惡呢?如果一個人能夠保持平衡,他便可以清楚知道。最終來說,那是由靈體作絕對的判定。如果一個人得到了自覺,他便超出了相對的世界,達到了對真理的知覺。沒有得到自覺之前,人生活在不平衡的狀態之中,離開現實很遠。因此,沒有使人得到自覺的宗教是個死胡同。宗教不是一個商標,一個有特殊信仰的教派。有些人生下來便屬於某個宗教。這個商標化的宗教是沒有甚麼意義的、荒謬的,甚至十分危險。我們要知道,我們先輩不知多少代都信仰這類的宗教,完全沒有獲得心靈的改變。如果我們一代又一代的做著同樣的事情,會有甚麼結果呢?

由於宗教各自商標化,參加某個宗教的人視別一個宗教的人為敵。他們所參加的,不過是個自我的歷程,去毀滅別人,又或者是超我信仰,毀滅自己。《梵歌》之美在於在妖氛邪氣之中指出宗教的本質。克里希納嘲弄所有虛假的信仰,在人間重新建立活生生的宗教。


第二章 求道之士

很奇怪,克里希納是在戰場上教授正法。通常我們都在講壇上或高處傳道,但和平之說教,如果在戰場上宣講,未嘗不是最好的場合。

當我們面對一切美善毀滅的時候,如同在黑暗時期(Kaliyuga),我們便更珍惜和平的價值。《摩訶婆羅多》的作者廣博仙人(Vyasa)曾敘述克里希納如何利用這個對比,使我們更容易看見事物一體的價值。日夜更替更突出日與夜雙方的重要,善與惡的關係亦是如此。知道弊病何在,便是去糾正它的第一步。

如果在多年和平之後,一個人要執戈重上戰場,這個人便要抖擻精神,作好準備。在這種警覺的狀態中,那個人便有可能達到新的層面。若生死在一線之間,我們便清醒百倍,經年積下的污垢都被揮下。

例如一個戰鬥機師,如果被敵機尾隨,他的意識便會一下子提到未有的高度,身體每個細胞都醒覺起來,進入新的向度。在這個狀態,思維也為之停頓。同時人的知性也變得敏銳,平時很難明白的事物,也變得清晰可解。在這種緊急狀態中,連偷睡的時間也沒有,因為絕無第二次的機會。同樣,在死亡到來的時刻,靈台有一線清淨,時間分秒可數,你要說出要說的話,否則便太遲。這瞬間有兩件事情會發生。第一,生命來到終點,而你還是對它依依不捨,絕望地要抓住它。第二,意識進入更高的意識狀態,在此電光火石之間,人跳出了因果的鎖鏈。沒有了因,便沒有了果。在這個過渡的瞬間,人進入了永恆界,同時從無窮處獲得了靈感。這一刻是最深啟示和創造力煥發的一刻。因此有些人能進入到修行者通過靜坐極力要達到的境界。今天整個世界都變得 Kurukshetra,像阿周拿,許多人都陷於混亂之中,只是口頭上要和平,卻不肯對抗邪惡。

人們往往到荒山野嶺去追求和平,那裡有紅花綠樹、鳥兒歌唱,或冰封千里,陣陣和風。在這種寧靜平和的環境中,人會忘記了向上追求。有些人說﹕「既然死亡是生命的終結,一生勞苦,所得者是甚麼?」如果沒有危殆的處境,便沒有甚麼引發追求的欲望。沒有欲望便沒有求道者,有限的生命便不能和永恆的生命溝通,人類便不可能得到真理。克里希納選擇戰場作為傳道的場所,因為生死在一線之間,已無選擇的餘地。

戰事發生在俱盧之野,人在這裡反而可以獲得特殊的經驗。佛陀不是在皇宮中獲得啟發的,那裡一片死寂,那裡所有事物都太平和,太美麗了,美妻稚子,財富如山,沒有甚麼刺激人向上追求。只是有一天他驅車經過巿集,才看見令他觸目驚心的事,這樣他便開始了求道的歷程。佛陀求道之心極強,甚麼也不能阻撓他。如此佛陀便不再是個王子,而成為了求道者,因為他願意開放自己,進入更深層次的經驗。那個習慣於安逸舊習的心一下子進入新的征程,面對著懸崖怒海。道家用 一詞來形容這種從穩定進入危機的轉變。

當求知之火燃亮,只有找到答案以後才能平息。對知識的瘋狂飢渴要找到甘露才能解除。途中也許重重險阻,也許你要停在半途,但如果求知的飢渴仍在,你還是會向前進,沒有甚麼東西可阻攔你,正如沒有甚麼可以阻止佛陀一樣。他希望得到真理,他經常徘佪在生死之間,但他欲望之殷切,連死亡也不足以令他恐懼。

在《薄伽梵歌》中,亞周拿面對同樣的處境。他說﹕「克里希納啊,把他們的戰車趕到兩軍中間,讓我看看站在那裡,準備打仗的那些好漢,看一看戰爭一開始,我將和誰上陣交鋒,看看集聚在那裡,躍躍欲試的將士,他們想在戰爭中討好心腸狠毒的主師。」(Ⅰ 21-23)

亞周拿被帶到戰場,當他看見朋友親族都在對面陣營時,不禁頹然若喪,心潮淚盪,本是來作戰的,但思想上卻完全沒有戰意。

阿周拿說﹕「我看到這種情景,渾身發抖,毛骨悚然。克里希納啊,我看到的只是各種不祥的徵兆,上戰場屠殺自己的親族,我看不到有甚麼好處。我不希望獲得勝利,也不願獲得王位和幸福,王位、歡樂和生命,對於我又有甚麼好處?我希望獲得王位、幸福和享樂,不過是為了這些列陣以待的人們,如今他們卻要在戰爭中喪失所有,還要在血戰裡捐獻身軀,我還要作甚麼戰呢?」(Ⅰ 29,31,32,33)

 

 

 

 

[ 譯者按:這是幾年前的譯稿,一放下便沒時間續下去 ..... 望有志者能成章完成。 ]

 

網主註:

1.古經典《薄伽梵歌》Bhagavad Geeta 的中譯本很多,但以從梵文直接譯出的版本最可取,例如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的張保胜譯本(簡体中文,北京1989),其譯註也很有參考價值,也較中肯 。

2. Geeta 又作 Gita

3. "Geeet Enlightened" 原文在86年初版,94年時已多次重印。Motilal Banasidass Publishers 出版( Delhi),有平裝及硬皮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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