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古經典選讀: "Devi Mahatmya"《女神頌》 轉載自明師出版社中譯本(1999) •采菊編譯

第八章 當森巴知道懺韃和悶韃的大軍被毀，惶恐不安。他馬上命令所有阿修羅軍隊聯合起來，對他們說：『現在我要所有軍隊，所有武器都聯合起來，向在喜瑪拉雅山的女子進攻。八十六大將帶領騎大象的戰士、八十四軍的戰車、五十營的將士，以及一百團的多馬羅剎魔(Dhoomeraksharas) 斯聽我號令。枯拉加斯(Kulakas)，盜日達(Daurhridas)，以及謬華斯(Maurvas)，加拉基也斯(Kalakeyas)的大軍立即向那女子進攻，快去！』 就這樣，可怕的森巴在憤怒中發動了大軍，足以傾覆整個宇宙！女神看見這樣龐大的軍隊，馬上鋪天蓋地的發射弓箭，她座下的獅子大吼，好像世界到了末日的樣子。除了她擲出的武器、弓箭的聲音、獅子的吼聲，還加上女神的搖鈴聲、號角聲和雷霆的聲音。聽見這些聲音，阿修羅大軍便把女神、迦利和獅子團團圍住。在這個時候，為了人類的福祉，和消滅那些阿修羅，婆羅摩、毗濕奴、濕婆神、戰神塞犍陀、因陀羅都進入了杜迦的身體，各自以不同的形相迎戰阿修羅的軍隊。

以婆羅摩的形相，杜伽騎著天鵝，手裡拿著水瓶( Kamandalu)。以濕婆神的形相，她坐在水牛之上，手裡拿著三股叉，戴著月亮和毒蛇。以塞犍陀的形相，她騎在孔雀之上，手裡拿著飛鏢。以毗濕奴的形相，她騎在大鵬鳥之上，手裡拿著神螺( Sankha)、飛環、金剛杵和戰棒。女神亦現出維羅哈( Varaha)、那羅先娜( Narasirnha)和因陀羅的形相，騎在大象之上，手裡拿著閃電，並有一千隻眼睛！然後從女神身體走出她的力量迦利，以她可怖的形相向四面八方迎敵。她召喚使者伊莎納 ( Ishana)，對她說：『去告訴那些羅剎魔，因陀羅將統治天界，那些天神將獲得獻祭。若果那些阿修羅還想活下去，得回到魔界( Patala)。如果他們要戰鬥，儘管放馬過來，我很樂意喝他們的血。』因為伊莎納被迦利喚作信差，所以她又叫作「迦利的使差」( Sivadooti)。

聽見迦利這些驕傲的言辭，阿修羅非常生氣，他們衝向迦利，要結束她的生命。那些阿修羅向迦利四面八方的投擲出各種法寶和武器。但早有防備的迦利早向阿修羅發射像下雨般的弓箭，令他們不能使用武器和法寶。跟著迦利以她無堅不摧的力量衝向阿修羅軍隊，好像狂風掃落葉一樣，把成千上萬的軍士掃光。她手中水瓶的水一灑，便吸去了那些阿修羅的力量。一使用三股叉，死掉的阿修羅便不計其數。用閃電和飛鏢對付阿修羅，就好像大鵬鳥對付大蛇一樣。她用閃電一揮，那些阿修羅便倒在地上吐血，沒有了頭臚及四肢。女神的飛環殺了無數阿修羅的將領。以維羅哈的形相，她把阿修羅到處拖死。以那羅先娜的形相，她發出吼聲把那些羅剎魔吃掉。女神所創造的可怕的使者，摧毀了羅剎魔的軍隊，把他們踏碎吃掉。看見女神把阿修羅軍隊打得潰不成軍，阿修羅的大將拉克塔維賈( Raktabija)變得狂妄起來，他流出的每一滴血，馬上化為和他有同等力量的羅剎魔。

拉克塔維賈衝向女神因陀羅的化身，向她射出可怕的武器。女神因陀羅的化身用閃電把他的雙臂砍斷，鮮血從他的身體噴射出來，把大地弄濕。然後即時從地上站起成千上萬的羅剎魔，每一個都和他有同樣的聰明和力量。女神斬殺了多少個羅剎魔，他們的血落到地上，又生出多少個羅剎魔來。他們四方八面圍著女神。女神用閃電把拉克塔維賈的頭臚砍下，血流到地上，馬上化成成千上萬的羅剎魔，個個有同等的力量，再來與女神戰鬥。女神用金剛杵打碎拉克塔維賈的頭，他的血又再生出許多阿修羅戰士，以致整個宇宙都好像充滿了阿修羅。女神把拉克塔維賈的身體用飛環劈開，血流到地上，便化成成千上萬的羅剎魔，整個天空和大地都充滿了可怕的邪魔。眾天神看見到處都是阿修羅，均惶恐萬分，因為那些邪魔的數目不斷增長，殺之不盡。

女神看見眾天神憂心忡忡，馬上叫迦利張開她的血盤大口，伸出她那驚人的舌頭，並說：『迦利啊，當我用武器殺死那些阿修羅時，不要讓一滴血掉在地上。你要用舌頭喝光他們所有的鮮血，還要把那些以血幻化的羅剎魔吃掉，這樣便可以把他們徹底消滅。』這樣說時，女神用三股叉把拉克塔維賈撕得片片碎。迦利張開她的大口，喝掉阿修羅的鮮血。拉克塔維賈被女神刺得很痛，他發出最後的吼聲，用最後的力量襲擊女神。女神用飛環結束了他的生命，一股鮮血自他身體流出，迦利喝乾拉克塔維賈的血，並且吃掉由血幻化而成的那些羅剎魔。最後拉克塔維賈倒在地上，好像大山倒塌一樣。所有天神都興高采烈，那些天仙唱歌、跳舞，一片歡樂。」

第九章

國王說：「聖者，你說的故事多麼動聽，女神的光榮何等奇妙，拉克塔維賈也死得那麼特別。我現在希望聽聽，在阿修羅的主將拉克塔維賈死後，森巴和尼森巴會怎麼樣？」

聖人說：「知道了軍隊被毀，拉克塔維賈被殺的消息，阿修羅王兩兄弟雷霆震怒。尼森巴帶領預留的軍隊，對女神發動進攻。那些阿修羅四方八面的向女神投擲出有毒的武器，下了咒語的法寶，和無堅不催的投鎗。森巴亦帶領他龐大的軍隊來捉拿女神。他與女神所顯現的不同形相，包括迦利、華斯娜維(Vaishnavi)、羅蒂(Raudi)、婆羅密(Brahmi)、那羅先密(Narasimhi)等作戰。於是便揭開了女神與森巴及尼森巴驚天動地的一戰的序幕。那一仗打得實在漂亮，既精彩又可怕！眾天神都顫慄起來。滿天都佈滿了弓箭。女神勇敢地迎戰那些阿修羅。尼森巴手中拿著寶劍，大力砍向女神座下的獅子。女神立即用飛環把尼森巴的劍催毀。尼森巴憤怒起來，用他的飛鏢、火焰和斧頭出擊。但女神此時亦無比憤怒，她把尼森巴打傷了，尼森巴馬上躺臥在地上。

看見兄弟躺臥沙場，森巴馬上上前，要殺死女神。他坐在戰車上戰鬥，八隻手都拿滿了法寶，整個天空都被他遮蔽了。女神看見森巴迎著她而來，便吹響她的號角，使整個天空都充滿可怕的聲響。她還用弓和箭發出聲響，那獅子亦放聲大吼，四處都泛起雷霆。女神用腳大力的踢著大地和天空，那可怕的聲音大得蓋過了先前的各種聲響。濕婆多蒂(Sivadooti)和迦利十分憤怒，大力的蹦跳，發出的聲音令阿修羅心驚膽顫。女神大叫：『邪惡的阿修羅啊！不要走！不要走！站住！你們要往那裡跑呢？』眾天神大叫：『勝利！勝利！』為女神喝采的聲音充滿整個天空。那些阿修羅在女神面前不過像一些稻草，女神很快便把他們燒成灰燼。女神還用她的三股叉，刺進森巴的胸膛。那可憐的羅剎魔躺在地上，不省人事。這時，尼森巴回復了知覺，用他的飛輪、金剛杵、火焰和寶劍迎戰女神。女神一樣刺中他的胸膛，那胸膛便裂開，走出一個可怕的邪魔來。女神大笑，然後一劍把他的頭臚砍下。許多阿修羅都被獅子吃掉，有些被迦利吃掉，有些被女神切成碎片，有些則被女神婆羅摩相的水瓶鎮住，有些被維羅密(Varahi)的長鼻打爛，有些被女神毗濕奴相(Vaishnavi)的飛環切成一片片，有些被安德尼(Aindri)的閃電殺死。所有阿修羅，都被女神的其中一個面相消滅掉。」

第十二章

女神繼續說：『……我的故事要向每一個人傳誦。每一個人都要聽見，這是一項極大的祝福。通過我摩訶摩耶 [MahaMaya] ^[註2] 的力量，眾多的罪惡都會消除，所有三種苦行都會因歌唱我的光榮而平伏。無論誰歌唱我的光榮，或對我誠心崇拜，我便隨時隨地顯現……』

……